事实上,她连幼儿园也没怎么上。因为家里有人带,所以没有着急让她按照规定在3岁就去上幼儿园,本来想着上小学之前去幼儿园里适应一下就行,没成想,等她想上的时候,幼儿园也停摆了。
受运动波及的可不是只有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和各类职业技术学校,幼儿园也没能幸免。
有些地方,幼儿园在好几年的时间里都没有恢复和发展,以至于后来小学附设“幼儿园”,称为“育红班”。
“育红班”不是真正的幼儿园,它是小学的“预科”。
元初现在处于没学可上的状态。
金如苹给自己找了份工作,去外交部翻译室做了一名翻译。她现在离了婚,前夫又是这么个境况,养育孩子的责任她肯定要一力承担起来,总不能推给前夫吧?
她都这么大了,也不想事事依靠父母,所以,她走出家门,找了份工作,既能给女儿做榜样,又能挣钱养家糊口。
金如苹觉得相当不错。
她去上班了,教导元初的任务就落在了张路阳身上。
老张同志是个极为开明的人,教导孩子的第一原则就是“让孩子自由生长,不要管孩子”,所以元初处于野蛮生长状态。
她喜欢看书,也喜欢涂鸦,还喜欢弹琴,她想学什么,张路阳就教她什么。想看书,张路阳就教她认字、陪她读书,想涂鸦,张路阳就准备画笔和纸张,还能传授一些最基本的绘画知识和技巧,想弹琴,张路阳还能陪她弹琴。
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之前在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学的东西又多又杂,她什么都会一点。而且,恰好,家里什么都有。
因为金顾言的圆滑变通,金家没有被抄,连钢琴都保留了下来。现在正好给元初练习。
金顾言有空也会陪元初看书,他对元初的学习天赋赞不绝口,小朋友领悟力超强。
在随后的几天,金顾言又带着元初去了一次医院,他坐在周瀚海的病床前,喋喋不休的夸奖元初的聪慧,最后来一句:“等你醒了你就知道了。”
所以你就快点醒吧!
周瀚海急得都开始在心里飙粗话了,‘老子也想快点醒,但就是睁不开眼。’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彻底养好了,之前的那些痛苦似乎都已经离他远去,以前他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现在他哪儿哪儿都不疼。
但是医生却每天都说他的身体还是很差。他差点都要骂这帮家伙是庸医了。
周燕冰问元初:“跟着妈妈乖不乖?”
周瀚海就在脑子里吐槽,问的这是什么话?他家初初怎么可能不乖?这还用问吗?
果然,就听元初说:“乖。我最乖。”
周瀚海心想,看吧,他说对了吧,初初就是最乖的。
最乖的元初往自己嘴里塞糖,一颗都没给周燕冰。
周燕冰摸摸她的脑袋,“少吃糖,当心牙齿。”
元初龇了龇牙,“我好好刷牙了,奖励自己吃糖。”
周燕冰哑然失笑,“等爸爸走了,你会不会想爸爸?”
“会。”
她肯定会经常关注,期待他和赵金枝的相遇相知。
“爸爸也会想你的。”
元初看了他一眼,对此不置可否。最开始,他确实想了。但那又怎么样呢?他还不是明知道继女有嫌疑依然选择了包庇她?赵金枝事实上有作案时间,他却故意忽略了这一点,选择了闭嘴。
赵金枝说她在外面逛了一会,谁又能证明呢?谁能证明她在外面的这段时间不是在谋杀金元初呢?
周燕冰一个搞学术研究的,不可能连这点最起码的逻辑思维能力都没有。
只能说,他在心里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