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穆宴想也不想,脱口否认。
梁岁岁扬唇冷笑:“穆师长都亲口指认,那个孩子就是你的。”
穆宴顿时哑口无言,盛满柔情的眸子,闪现一抹慌乱。
半晌后,他还是坚持那两个字:“不是。”
又扯起嘴角笑了下,轻声细语哄着她:“岁岁,梁曼如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我怎么可能看上她?”
梁岁岁唇边一抹讥诮:“堂堂穆少将,敢做不敢当吗?”
穆宴一噎,怔怔地看着她明艳动人的脸庞,带着说不出的讥刺和冰冷。
明明她就在眼前,却遥不可及,仿佛相隔了千万里。
“我没做过的事,怎么承认?”穆宴宠溺又无奈地笑了笑。
顿了几秒,他把盖在梁岁岁身上的薄毛毯掖了掖,神情无比温柔地看着她。
“岁岁,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认为自己不能生孩子会连累我,提出了退婚。
可我爱的人,只有你,有没有孩子,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伤。”
“如果婚期那天,身体还没有康复,就把时间往后挪移,直到你身子骨痊愈,完完整整高高兴兴做我的最美新娘。”
梁岁岁冷着脸摇头:“婚期不变。”
穆宴幽深的瞳孔,骤然迸射夺目亮光:“真的吗?”
梁岁岁面色平静,吐出两个字:“真的。”
只不过,新郎不是你穆宴了。
沉吟两秒,她接着平静开口:“六月初八那天,记得拆开礼物盒子。”
“好,你交代的事,我从来都记得。”穆宴柔情的眼底,荡漾层叠波光。
副官在门外喊他:“少将,穆大帅有紧急事务,需要你马上赶去军政府大楼。”
穆宴低头扫了眼戴在左手的腕表。
凌晨八点,六月初一。
还有不到七天,就是他迎娶梁岁岁的良辰吉日。
“好好休息,我处理完公务就来医院陪你。”
穆宴摸了摸梁岁岁额头,脸上的笑意止不住。
等他走后,梁岁岁靠坐起来,拿起旁边桌上的手帕,一遍遍擦拭被穆宴碰触到的额头。
直到肌肤发红,疼了,她才停下手。
这会儿,她无比庆幸,当初为了方便,也存了不想便宜梁富昌的心思,她把穆宴下聘的所有聘礼,全部堆放在玫瑰公馆的库房里。
也就不需要她多费心思,想着该怎样把聘礼退回给他。
穆司野推门而进,修长手指拎了几份热气腾腾的早点。
大长腿一伸,把榉木骨牌凳勾到病榻前,毫不客气地坐下去。
梁岁岁闻到熟悉的菜肉馄饨味道,连忙伸手过去拿:“谢谢少帅。”
男人懒洋洋勾起她的小尾指,把玩一番后,心满意足了。
打开盒盖,抄起乌木筷,夹起一颗圆滚软乎的馄饨,放在嘴边吹了吹。
“喏,你伤了,我喂你。”
俨然把她当成了伤残人士。
梁岁岁忍不住咳嗽两声:“我没伤,装的。”
“你有全盘计划,偷偷摸摸捂着不告诉我,行啊,那我就当你假伤是真伤。”
穆司野舔了舔后槽牙,低笑一声,带着三分慵懒,三分漫不经心,还有几分压迫。
梁岁岁敏锐察觉到他痞帅的眉宇含了层薄怒,一时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