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情发生在大街上,事后总有人将此事传出去,加上事情还涉及到两个侯府,一个王府,那悄默默看热闹的人更多。
赵伯耕不是老夫人,他常在外边走动,自有他的消息渠道。况且他虽官职不显,头上到底顶了个侯爷的名头,急着巴结他的人也不少。
赵伯耕就是从那些人嘴里,听说了姝姝仗义勇为的事情。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赵伯耕其实并不清楚,但并不妨碍他知道,自家闺女抱上了大腿。
肃王功勋卓著,骁勇英武,肃王还简在帝心,前程远大,和肃王府打好交道,百利无一害。
也是知道此事攸关重大,赵伯耕才改变行程,匆匆回了府。
奈何他问常慧心打探这件事,常慧心三言两语就将他打发了,心痒难耐的赵伯耕只好找闺女询问详细经过。
赵灵姝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她满面不悦,敷衍的行个礼,一屁股在她娘旁边坐下,抱住她娘的胳膊就往她娘身上趴。
赵伯耕气郁,“不是你祖母说你,你最近越发不像话了。你是个快说亲的姑娘家,能不能把你的规矩捡起来?”
赵灵姝瞄她爹,“你是我爹,我若在你跟前还规规矩矩的,你就该反思了。”
赵伯耕一窒,刚准备说她胡搅蛮缠,赵灵姝就说,“你去看过祖母了?是祖母把你唤回来的?”
赵伯耕点头。
他一开始收到了老夫人的告状,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姝姝得理不饶人,他母亲也不是什么软性子,两人加一起战斗力他都怯,索性躲一躲。
他没准备回府,是后来听说了肃王府的事儿,才临时决定回来的。
回来后在门外被人拦住了,直接将他迎到松鹤园去。
赵伯耕道:“这是我家,我回来不是天经地义?难道我回个府,还要经谁允许,被谁请了才能进来?”
“您还知道这是家?我还以为这是客栈呢。”
赵灵姝怼她的毫无压力,“不说远的,只说近一个月,你回府的时候都没有一把手的数量。爹啊,衙门的差事真就这么忙?忙的你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爹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衙门的人故意压榨你?”
赵伯耕义正严词,“这是夏季,最近又逢汛期,我忙些是应当的。不仅我忙,整个衙门的人都忙。我忙着疏通城内下水通道,衙门中其余人,要么忙着宫殿的修缮,要么被外调出去,监管河道的挖掘。当官的,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要不然陛下白给我们发俸禄?”
赵灵姝颔首,“您说的怼。好在娘三不五时就派人去衙门给您送膳,要不然这么繁忙劳碌,您肯定瘦好几斤。”
事实上是,别说瘦了,赵伯耕眼看着还胖了些。而且他皮子白净的什么似的,别说晒黑憔悴了,反倒白里透红,眼瞅着就是日子好过。
赵灵姝对此只叹,“这都是娘的功劳,有我娘这个贤内助,爹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是不是啊爹?”
赵伯耕心虚气短,接连应了好几声“是”。
“要我说……”
“你先别说,爹这次是有正事儿找你,你先等爹把话说完。”
赵灵姝看着她爹,看的赵伯耕心里狂跳,暗暗揣测是不是这不孝女知道点什么。
但也不应该啊。
姝姝是个暴脾气,若真听到点风声,绝不会如现在一般镇定。
那就是没看出来。
是他多心了。
赵伯耕逮着说话的机会,就将赵灵姝全盘盘问一遍。从他们娘俩何时出门,都碰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又是如何与肃王的女儿碰上的,全都仔细打问一遍。
赵灵姝蹙起眉,不高兴,“您这不是问话,是审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