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经了十天的辗转旅程后,袁景灿终于回到了蜀都。
回了蜀都后有一件事迫在眉睫,那便是与孙新城碰个面。
毕竟,在这场风波里他们两人都被隐藏在暗处的对手列为了重点打击对象。只有互通有无,两人才能避免陷入信息盲点。
这一次,袁景灿没有依照惯例前往孙新城在蜀都的宅邸,而是直奔他的公司。
孙新城见到袁景灿后也没有多余的客套寒暄,当即带着他来到了自己专属的茶室。
经历了这一连串惊心动魄的事故后,孙新城对袁景灿的认知再次发生改变。曾经,或许还带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审视与提点,而如今,他完完全全将这个侄子视作与自己同层次、并肩作战的可靠伙伴。
孙新城手法娴熟地为袁景灿斟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随后说道:“和我讲讲事情的经过。”
袁景灿双手接过茶杯微微抿了一小口。放下茶杯后,他开始原原本本地讲述起那段经历。
从最初自己莫名联系不上林耀星,心中便滋生出怀疑的种子,再到后来在堤蓝桥所遭遇的种种磨难与惊险。
说到最后,袁景灿感慨道:“我自认为做了充足的准备,但是却没办法渗透到监狱系统。还好有姑爷你在关键时刻安排的后手护我周全,不然的话这次真有可能在阴沟里翻船。”
孙新城听到这话,不禁一怔:“什么意思?”
袁景灿一脸茫然地反问道:“监狱里那人不是你安排的吗?”
孙新城瞬间神色严肃起来:“你在监狱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重新和我说一遍。”
袁景灿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神情随之一凛沉声说道:“我刚被转移到沪市的第一晚就有感到强烈的不安,直觉告诉我,我们监室有一个人是被人安排进来取我性命的。可是我也无法确定到底是谁,于是我只能不断地试探了。”
孙新城满脸认真地看着袁景灿,全程没有丝毫打断,只是偶尔点头示意他继续。
袁景灿接着说道:“经过一番观察,我发现同监室的三人中有两个的行为举止颇为可疑,不过再往后我就确定不了了。”
“怎么样的两个人?”孙新城追问道。
“一个身形魁梧、言行举止粗野;另一个从不说话,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让人捉摸不透。”袁景灿详细地描述道。
孙新城若有所思地低语:“会叫的狗不咬人,这种闷葫芦确实也是个潜在的威胁。”
袁景灿点头表示认同:“不过,第二天晚上,趁着起夜的机会,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在我背上轻轻写了两个字!”
孙新城目光炯炯地看着袁景灿的眼睛问道:“哪两个字?”
袁景灿缓缓吐出两个字:“一个孙,一个安。”
孙新城手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片刻后若有所思地低语:“对方这是怕你不信任,于是借了我的名义给你传递信号?!”
袁景灿认同地点头:“如今看来,既然不是姑爷你安排的人,那多半就是这个意思。”
孙新城紧接着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他现在…?”
袁景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简短地交流了几句后挂断电话。
抬起头,袁景灿神色略显复杂地说:“被您猜中了,他果然已经出狱了!”
孙新城再次为两人续上茶,边倒边说:“此人能量大得惊人,行事缜密细致,而且还能不动声色地调查出你我的关系。他背后的势力或者人物,绝对不可小觑。只是,目前还不清楚他到底是敌是友。”
袁景灿斟酌地说道:“我认为非敌非友,反而是有所图之人!”
“哦?”孙新城好奇地挑起眉毛,“此话怎讲?”
袁景灿挪了挪屁股说道:“既然他不是您派来的人,那之前的许多问题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说看。”孙新城眼神中满是探寻地催促道。
袁景灿清了清嗓子随后开口说道:“当时确定了他的身份后,我一直没有和他交流过;直到有一次,那个牛哥被提审了,他趁乱凑到我身边告诉我,如果能够安全地出去,不用管他,也不要调查他身份,适当的时候会有人告诉我的!”
孙新城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意思?”
袁景灿字斟句酌地解释:“我是这么理解的,他背后的人知道了我的全盘布局,也知道我唯一的漏洞就是在赌对方不敢明目张胆在监狱下手;不过他替我堵上了这个漏洞,再通过这个人给我递消息,如果能救我一命,希望我记他一份恩情!”
孙新城微微皱眉追问道:“你从哪得来的这个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