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唇轻咳一声:“我父亲觉得张厅说得对,经济发展对现阶段尤为重要。
但余首长是个爱财之人,辽省愿意全力支持阮同志的办厂计划,新厂所用到的精密仪器全部由辽省提供。
话带到了,我先告退。”
余全不管自己说的话多离谱,对在座之人造成多大冲击,敬了个军礼后踏步离开。
封广垂头沉思了一会儿,不知道他想没想明白里面的猫腻,再抬起时,对着林睿聪下手的糙汉微微点头。
糙汉眼神闪烁,猝不及防站起一个健步,把长桌上军部投好的纸票一把攥在手里,接着大嘴一张,全吃进去了。
嘴角得意一勾,咕咚一声咽下腹中。
场中被这神来一笔足足硬控了十秒,接着响起山呼海啸一样的斥责声音。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什么都吃,也不怕烂肠子。”
“上辈子饿死的啊吃投票,你怎么不去楼下啃泥?”
糙汉大嘴一咧,脸上的横丝肉看着都狰狞,“怎么,老子饿了,别说几张纸,跟前摆头野猪都能吃下去。
逼逼叨逼逼叨了半天,你们这帮白斩鸡不饿,老子的肚子可饿扁了。
我这人一饿肚子,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容易干出不理智的事来。”
“你,你就是故意。”
“你简直无理搅三分,恶意破坏投票结果。”
气不过,会议室又没武器,有人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去扔糙汉。
你扔我也扔,会议室刹那间乱成一团。
张厅侧头躲过直朝面门飞来的大军靴,看向对面老神在在的封广,“都住手,你什么意思?”
上一句话是对所有人说,下一句是对封广。
所有人悻悻收回鞋子,封广点名糙汉,“这家伙是有一饿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老毛病。
不然凭他军功,早该往上升一升。
投票而已,重投便是。”
张厅气极反笑,重投?这还需要重投?
虽然他还没彻底想清楚封广突然变卦的原因,但直觉里面有诈,不想让他称心。
可是吧,从古到今都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结果不出所料,军部那厢全部又变卦,改投支持了他要钱要项目的提议。
有脑子活泛的已经开始在分析原因。
封广不看任何人,起身打开保险柜,拿出里面的图纸和信号接收器交给林睿聪。
“内部的意见已经统一,那我便叫老林亲自跑一趟,把东西交到上面。”
“还有你,会议上乱吃东西,回去加训,一个月,每天围着训练场多跑五十圈。”
糙汉咧了咧嘴领命,还是老首长了解他,相较于写劳什子检讨,半天憋不出一个字,跑圈简直不要太轻松。
封广带人离去后,长桌只剩下政部自己人,有人望着军部离开的方向询问。
“你们说,一时一变的,他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沉默不语的张厅脑中灵光一闪,蓦地单手撑桌起身,额角青筋浮现,脸色别提多难看。
“不好,我们都被那俩死丫头算计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