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要害他们,在刚才毒气弹的时候,他就不会出手相救。
他做了个手势,小队立即进入战斗队形,警惕地跟随着吱呀作响的轮椅。
·········
监控室内,疯娘青铜面具下的脸已经扭曲。
她一把揪住技术员的衣领:“为什么还没修好?!”
“系、系统被植入了木马程序……”技术员汗如雨下,“对方明显熟悉我们的防火墙结构……”
刺耳的警报声已经持续了十分钟。
技术员额头的汗珠在荧光屏的照射下泛着油光,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噪音。
“再试一次密码重置!”独眼男人用枪托砸向控制台,金属外壳凹陷下去。
“那群杂种肯定还在毒气里挣扎!”
疯娘站在主屏幕前,青铜面具反射着不断跳动的错误提示。
“夫人……”技术员的声音开始发抖,“所有备用线路都被切断了,连应急协议都……”
疯娘突然抬手,监控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硬盘运转的嗡鸣。
她摘下面具,烧伤的嘴角扭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罢了,不必修了。”
手下们面面相觑。独眼男人最先反应过来:“对!毒气释放都过去十二分钟了!就算是穿防化服的也死透了!”
“那种改良版S-247神经毒剂,”技术员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沾着汗渍,“三分钟就能让大象神经坏死……”
角落里正在装弹的雇佣兵突然笑出声:“我打赌他们的肺现在都化成血水了!”
疯娘的目光扫过这群谄媚的面孔,在心底冷笑。
她知道这些人背地里怎么称呼她——“缝合脸的疯婆子”。
但现在,他们脸上的恐惧是真实的。她喜欢这种恐惧。
“准备回收小组。”疯娘重新戴上面具,声音透过青铜滤出金属质感,“我要亲自验收陆凡的——”
“嘀——”
主控台突然自主启动的声响像刀片划破寂静。
所有屏幕同时闪烁,跳出十六进制代码流。
技术员像被电击般从椅子上弹起来:“有人在反向破解门禁系统!”
独眼男人冲过来时差点被电缆绊倒:“这不可能!毒气室是密闭空间!”
疯娘的指甲抠进了控制台缝隙。
她看着进度条像贪婪的蛇般啃食防火墙,一种熟悉的寒意爬上脊背。
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她就是用同样的手段瘫痪了天煞的安防系统。
“不是陆凡。”疯娘的声音让室温骤降三度,“是那个老不死的。”
技术员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上帝啊……他在用最高权限解锁C区通道!”
他的手指悬在紧急中止按钮上方颤抖,“夫人……他知道所有密道位置……”
独眼男人突然拽住技术员衣领:“快切断总电源!”
“没用的……”技术员盯着屏幕上飞速跳变的代码。
“他植入了物理级后门……现在整个基地就像他手心的玩具……”
疯娘的红袍无风自动。
她想起上个月天煞高烧不退时,自己竟鬼使神差让医生给他注射抗生素。
当时那老东西虚弱得连水杯都端不稳,却在药效发作前死死攥住她手腕说:“你会后悔的,夫人。”
她的丈夫,她爱恨交加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她从来没想到要置他于死地,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她死。
“夫人!”技术员的尖叫拉回她的思绪,“他在启动消防喷淋系统!那些水会冲淡毒气浓度!”
雇佣兵们慌乱地检查武器保险栓的声音像爆豆般响起。
疯娘却反常地平静下来,手指抚过腰间淬毒的双刀。
二十年了,也该有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