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不是提拔，是给位置。”
“能不能扛起来，是他自己的事。”
……
大年三十凌晨，街上已经没了人，爆竹零星响着，远处传来庙会彩灯车驶过的声音。
李冬生回到住处，小区门口站岗的保安冻得直搓手，看见他，赶紧站直打了个招呼。
“李市长，新年好！”
“也好。”
李冬生点头，从车上下来，拍了拍他肩膀：“值班辛苦了，记得回家吃饺子。”
“谢谢市长！”
他走进电梯，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
上面写着：
农业科技改革三期——阶段性总结资料（书记阅）
文件袋被他夹在腋下，像一块石头，也像一块砖。
电梯门缓缓合上，整个大厦只剩他一个人的影子，孤零零站在亮着的层数前，静悄悄的。
他轻声说了句：
“这一年，走完了。”
“明年，就该换我起风了。”
正月初六，四九城街道上挂满了灯笼，年味还没散尽，市政办公大楼却已恢复了往日节奏。
清早七点五十，七楼市府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三拨人：农业局、招商办、以及刚刚调入的发改委副组长任凯。
李冬生拎着保温杯走进门，随口一句：“春节刚过，咱不寒暄，直接说事儿。”
陈默把文件一一分发，张伟在侧边挂上电子屏，投出一份标题文案——
【农业三期数据中心启动计划草案】
一排字下面，清晰写着五行内容：
启动园区数字控制模块运行试验
对接康州农业厅派驻数据分析小组
引入农业科技企业备案通道
全城试点农技示范培训系统
拟向省委申报“县域改革联动试点”
空气安静了三秒，任凯轻声咳了一下：“李市长，这个第五条，咱真上？”
李冬生扫了他一眼，“省委年末文件里写得明确——欢迎有基础、有项目、有推动力的市申报首批联动试点。”
“我们农业三期现在是全省唯一一个做到‘合规+落地+对接’三齐的项目，不上我们，上谁？”
任凯摸了摸后脑勺：“那郑市长那边……”
“这项目走的是农业口，不归他分。”
“而且书记已经看过初稿。”
“你只要告诉我发改口的对接员，年初哪天能拿到一号档案备份就行。”
任凯点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李冬生转向农业局那边，“你们这周把试点培训那条通道跑通，康州来的人我来接，但人员必须实名登记、培训计划要具体，不能再来走形式。”
“财政局那边我已经批过五十万专项，你们敢报表，我就敢拨。”
彭处赶忙点头：“我们保证干到位。”
张伟把文件收回：“那数据中心什么时候正式挂系统？”
李冬生看着进度表：“初十上线试跑，月底前挂全线。”
“这个月我不要求你们做亮相，我只要求你们不出错。”
……
与此同时，郑开来办公室里也在忙。
康州卫生厅副厅长亲自带队来访，带了一份设备厂整合方案，还有一份“转型指导意见”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