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冷笑一声:“临王府同样手握三十万大军,兵强马壮,现在朝廷自顾不暇,谁能管?”
这话,还真让不少人沉默。
而这时,那名为胡瑶的女子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开口:“如今许王府谋反,朝廷调集天下兵马平叛。临王府身为朝廷臣子,自当有平叛之责吧?”
“朝廷为何不能以平叛之由,命临王府派兵北上平叛。如此一来,岂不是可以让许王府与临王府鹬蚌相争?”
“然等到两方斗的两败俱伤后,朝廷再坐收渔翁之利?”
她的这一番话,让在场不少人眼睛亮起。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胡姑娘果真聪慧,竟能想到这种办法?”
“让林家和许家狗咬狗,让他们两家势力互相拼命,两败俱伤……这可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计谋啊,胡姑娘妙策!”
“胡姑娘果真才貌双绝,可称得上是咱们京城第一才女了!”
“……”
人群中,一连串的夸赞惊叹之声传来。
被围在其中的胡瑶脸色微红,似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你们就别打趣胡说八道了,我哪算得上是什么第一才女?可担当不起这名。”
旁边一位世家子弟接茬:“诶,胡姑娘何必如此谦虚?依我看,胡姑娘绝对实至名归,除去胡姑娘之外,哪还有谁能担当的起?你们说是不是?”
他这么一开口,又引起了旁边一帮舔狗迎合。
胡瑶脸色微微泛红,还是连连否认,但眼角边不经意流露出的喜色,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思。
“呵!”
就在人群议论纷纷时,一个不经意,但却充满了冷笑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这还聪慧?简直愚蠢至极!”
声音并不大,可却在人群短暂安静的一瞬间响起,正好被众人听了个正着。
此话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回头,落在旁边不远处,湖边的一道年轻身影上。
那是一位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靠在湖山旁,听着旁边众人的议论纷纷,脸上满是不屑神色。
很快,便有人认出这年轻人的来历身份。
许仲山!
京城许家第二子!
准确来说,是临州许家。
这许家出身临州,许家那位老爷子官至礼部尚书,方才让许家在京中有了一席之地。
随着三皇子谋反,许家遭到牵连,被抄了家。后面不知是何缘故,许家又突然全部被赦免,逃过一劫。
许家老爷子退居幕后,极少露面。
此事还引起不小的讨论,不少人猜测这许家的背后,恐与当朝天子有什么联系。
再加上许家行事低调,一直以来没得罪过什么人。因此,哪怕如今许家在京中明面上早已无权无势,但也并没有什么人去招惹。
但没想到,今日这许仲山竟会突然如此无礼。
“许仲山,你这什么意思?!”
在短暂沉默片刻后,人群中一位官员之子第一个站了出来:“你为何要无故辱骂胡姑娘?若是给不出个理由,可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说话之人,名叫梁承杰,当朝吏部侍郎之子,算是京中新晋的权贵之子。
一年前,这朝中的吏部侍郎还是高伯彦,可惜三皇子谋反后,高家被抄家,满门抄斩,这吏部侍郎的位置空了下来,梁承杰的父亲提拔上位。
如此一来,梁家地位随之水涨船高。
这梁承杰自然也是爱慕胡瑶其中的一员,眼下见状,女神受辱,当即第一个跳出来,要为女神讨一个公道。
“辱骂?”
当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来时,许仲山微皱眉。他见这些人出言不逊,不仅说出如此降智言论,还贬低嘲讽临王世子殿下。自然有些看不过去,没想到会成为众矢之的。
即便如此,他也并没有出风头的打算。
他看了一眼亭中的那位胡瑶姑娘,见她脸上笑容微僵,眼神底流露出一丝不悦。
“我并无辱骂胡姑娘之意,诸位会错意了!”
许仲山摇头,并没打算跟他们纠缠。
但梁承杰可没打算这么放过他,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为女神出风头的机会。他可不想就这样放过。
“没有?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骂谁愚蠢?又冷笑嘲讽的是谁?”
“怎么?你当在场的大家都是傻子,听不出来?”
梁承杰言辞凿凿:”你分明辱骂的就是胡姑娘!”
眼见梁承杰想将事情闹大,许仲山看向胡瑶,拱手:“我并无辱骂胡姑娘之意,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说罢,许仲山准备离去。
但亭中的胡瑶却在此时突然开口:“若无辱骂,许公子方才为何要出言冷笑,许公子所说的愚蠢至极,又指的是谁?”
“还是说,许公子对小女有意见?若是如此,小女在这里向许公子先行道歉了。”
好一朵清新脱俗的小白莲花儿。
若是林江年在此,一眼就能看出这女子的本质。而她的这番话,果不其然引起旁边一大帮舔狗的义愤填膺。
“胡姑娘,是此人冒犯辱骂你在先,你怎么还能跟他道歉?”
“这个许仲山,还真不知好歹!”
“他许家在京城算个什么东西?连他爷爷都已经夹着尾巴做人了,他还敢出门?”
“我没记错的话,他们许家跟临王府关系很近吧?估计是想为临王府出头呢?”
“还有,听说他还有个妹妹,从小跟那位临王世子一起长大。他们许家能有如今的地步,指不定是背地里偷偷卖女儿呢?”
“……”
原本脸色温和,准备不与这些人计较的许仲山,在听到这番话后,猛然停下脚步。
随即,他猛然转身,盯着人群之中的梁承杰,眼神冰冷:“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