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欧允棠再次醒来看了看手表。</p>
老天爷，都上午十点了。</p>
她今天还要请客嘞。</p>
丁丛笑那姑娘可不好打发。</p>
欧允棠低声咒骂了一句，翻身下床。</p>
嘶—</p>
她低叫了一声。</p>
莫悍山太强悍了，那方面的能力，简直不像话。</p>
她浑身酸软不说，还…不舒服。</p>
那种过于“性”福的不舒服。</p>
肿胀。</p>
无力。</p>
酸软。</p>
莫悍山听到动静，看到欧允棠这个样子。</p>
他是过来人了，还有啥不明白的。</p>
“好好歇着。我做了早饭叫你。”</p>
欧允棠就使劲儿瞪他。</p>
“都几点了，还吃早饭？”</p>
莫悍山脸上一红，不好意思挠头：“呵呵，两顿合一顿。”</p>
欧允棠一看自己这情况，也不想起来，只是懒洋洋靠在床头：“下面条吧，打个荷包蛋。”</p>
莫悍山应了一声：“你好好躺着。”</p>
她肚子已经咕咕叫起来。</p>
莫悍山急了，快步出了卧房。</p>
不多时，一大碗面条端了过来。</p>
一碗纯白色的面条。</p>
没有一点儿汤水。</p>
干巴巴的面条，胡乱堆放在大碗里，乱草一样。</p>
欧允棠看着这让人胃口全无的面条，眼角发酸。</p>
他一个饭量很大的大男人，没结婚之前，估计都是这么吃的。</p>
存了那么多钱，不知道花。</p>
全都拿来给自己花掉了。</p>
莫悍山挑了一筷子面条喂过来：“快吃，别把我媳妇给饿坏了。”</p>
这一筷子面条，得有七八十根。</p>
一根根冒着热气。</p>
欧允棠：“……我自己吃。”</p>
不能不吃，一来，她饿。</p>
二来，这是莫悍山的心意。</p>
莫悍山低头吹了吹面条：“你累。我喂你吃。”</p>
隔着白色的烟雾，欧允棠看到莫悍山温柔的目光。</p>
带着柔情似水的急切。</p>
“你知道我累，还……”</p>
她没说下去。</p>
莫悍山不好意思了。</p>
这种事，夫妻之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p>
他抖了抖筷子，眼神殷切。</p>
欧允棠张嘴，吃了这一筷子满是爱意的白面条。</p>
毫无滋味可言。</p>
却又带着甜言蜜意。</p>
莫悍山盯着她的嘴。</p>
自家媳妇吃东西都这么好看。</p>
可爱。</p>
欧允棠吃了两口就不再吃了。</p>
实在……不好吃。</p>
莫悍山把剩下的一大碗面条稀里哗啦，几口吃光了。</p>
他重新去厨房盛了半碗面条汤进来，喂给欧允棠喝了。</p>
“莫悍山，今天晚上家里有客人要来吃饭。”</p>
莫悍山端着大碗：“行。谁啊？”</p>
欧允棠靠在床头上，像只慵懒的猫儿：“昨天和苗苗赶集，新认识的朋友。你把那只鸡杀了，然后把昨天买的肉清理一下。等会儿苗苗来叫我去她地里摘菜。”</p>
媳妇说的话就是命令。</p>
莫悍山也没多问：“好。”</p>
王宏杰从地里回来，刚刚推开大门，却听到自家厨房内的李苗苗惊叫了一声。</p>
“啊----”</p>
随后是“哐当”一声。</p>
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p>
“苗苗？”</p>
王宏杰心里一慌，锄头随手扔地上，三步并做两步进了厨房。</p>
李苗苗握着食指，眉头紧锁，疼得龇牙咧嘴。</p>
那张小脸上抹得乌黑，脖子上也有锅灰。</p>
就连耳垂上，都有锅灰。</p>
平底锅倒扣在地上，旁边一个面饼子，也沾满了锅灰。</p>
满厨房都是葱油的香味儿。</p>
唔，还有些焦糊味儿。</p>
李苗苗看到王宏杰来了，立刻把手放到背后：“你、你回来了。我、饭快好了。”</p>
她小兔子一样，不太敢看王宏杰。</p>
王宏杰高塔一样过来，轻轻一扭，就把那条细细的胳膊扯出来。</p>
食指的指尖红肿，突出来一小块。</p>
水泡都起来了。</p>
“烫到了？”</p>
李苗苗点头。</p>
王宏杰扯了那根手指，放入凉水里面。</p>
李苗苗小心地看了看王宏杰,生怕他不高兴。</p>
“我、我做了葱油饼。我闻着味道还不错。你、你尝尝吧。”</p>
“锅里是红烧肉。”</p>
王宏杰一愣。</p>
这个媳妇，不喜欢下厨。</p>
平时都是凑活吃点儿面条咸菜。</p>
这几天她都偷偷偷摸摸在厨房里。</p>
原来是练习做饭。</p>
王宏杰的心微微动了动。</p>
他捡起来平底锅放好，那张地上的面皮，自然不能吃了。</p>
盘子里放着四个焦糊的葱油饼，面饼很硬，本来应该是绿色的葱段，都变成了黑色的焦糊片儿，贴在面饼上。</p>
有个面饼的边上，也变成了黑色。</p>
掀开锅，一阵咸味扑鼻而来。</p>
咸味儿都能闻到！</p>
可以想象，里头撒了多少盐？</p>
红烧肉应该是切成方块。</p>
而锅里的红烧肉呢，啥形状都有。三角的、四方形的，五边形的……</p>
王宏杰心里却有些感动。</p>
这个媳妇，到底对自己上心了。</p>
他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吞掉。</p>
对，没嚼，直接吞掉。</p>
实在太咸。</p>
咸得能把舌头融化。</p>
王宏杰立刻咬了口葱油饼。</p>
死硬。</p>
不，是非常、极其、彻底的劲道。</p>
他心情激荡，表面上却非常平静，甚至挤出来一丝笑容：“不错，好吃。”</p>
李苗苗立刻惊喜了：“真的？我尝尝红烧肉。”</p>
这还得了？</p>
王宏杰立刻把所有的红烧肉都盛出来，端了盘子护住：“我一个人吃，我饿。”</p>
他拿了两个葱油饼，蹲到院子里闷着脑袋吃。</p>
哎嘛，好痛苦的幸福感。</p>
自家媳妇做的，就是刀子，也得吃。</p>
就在他甜蜜兼痛苦地闷头吃咸盐五花肉和梆硬梆硬的葱花饼的时候，李苗苗却端着个盘子往外头走。</p>
她要给欧允棠尝尝她的葱花饼。</p>
王宏杰立刻把五花肉倒掉，捏着葱花饼跟了过去。</p>
索性看看隔壁吃的什么。</p>
李苗苗敲门：“欧姐，我葱花饼做出来了，给你尝尝。”</p>
莫悍山开门，他捏着那个葱花饼，疑惑地看了看王宏杰。</p>
这葱花饼，比石头还硬，让自己媳妇尝？</p>
不能。</p>
却看到王宏杰使劲儿给他使眼色。</p>
莫悍山垂眸半秒，随后笑了：“正好我还没吃饭，这个葱花饼就归我了。”</p>
他狠了狠心，咬了一大口葱花饼。</p>
立刻就想吐出来。</p>
我的老天爷啊，这是打翻了盐罐子啊。</p>
齁咸齁咸。</p>
恐怕猪都不吃。</p>
他面不改色，笑了笑：“苗苗，不错，再接再厉。”</p>
李苗苗眼里的兴奋根本遮不住：“队长，你没骗我？”</p>
莫悍山从眼角看了看王宏杰：“我从不骗人。”</p>
李苗苗还想再问，莫悍山说：“苗苗，你欧姐说等会儿和你去摘菜，你回家推车子去吧，早去早回。”</p>
李苗苗一听这个，立刻说：“哦，对了，我忙着做饭，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我这就回家拿铲子。”</p>
她扭身走了。</p>
莫悍山把那个咬了一口的饼塞到王宏杰手里：“你媳妇有长进，知道给你做顿饭了。”</p>
只不过，那语气，咋听咋不顺耳。</p>
王宏杰翻了个白眼，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