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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远行者们(1 / 2)

“庄森。”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发动对域外黑暗的远征么?”

当卡利班之主准备戴上他那顶闻名遐迩的双翼狮盔时,站在原体的身后,庄森的导师正最后一次试图劝阻住他。

尽管卢瑟自己也很清楚,他成功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毕竟庄森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被话语轻易打动的人:而那个最有可能说服他的人此时也不在这里。

但他还是要说出来。

作用是作用,态度是态度。

更何况:现在的确不是一个发动军事行动的好时机。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庄森一边戴上头盔,一边转过身来看向他曾经的导师,原体的嗓音是真正的困惑,但是在狮盔的隔阂下又变成了沙哑:一种让人感到安心的沙哑。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卢瑟发现了一个问题:每当庄森结束了他的远征,回到卡利班进行短暂的休整与补给时,自己的叹息次数就会直线升高,心绞痛与胃病的频率也会稳步上升。

卡利班的雄狮就像是一头依旧生活在大远征的野兽,他对于帝国的现状毫无概念,对于和平光景的规则也没有兴趣:他在帝皇留下的宏伟秩序中匆匆而过,只是不断的寻找着下一处能够容纳他的野性和嗜血欲望的新战场。

值得庆幸的是,尽管大远征已经完美告落了,尽管人类已经可以尽情宣称对于银河的主权,但在数以百万计的阴暗角落中,依旧潜藏着不计其数的,需要庄森他的军团去剿灭的旧日余毒。

正是这些杀不尽的敌寇,让庄森那顽固的战争心态不至于成为和平年景中的隐患:他们的心中的怒火还不是无处可去,银河也不用担心受到其愤怒的波及。

正应如此,长久以来,卢瑟便对庄森的偏执听之任之,他选择纵容雄狮对新时代的抵触感,眼睁睁的看着卡利班人在帝皇离开的整整五十年后,却依旧在延续他心中的大远征。

而现在,报应就来了。

卢瑟捂住了额头:尽管在当年的改造手术中,亲自为老骑士操劳的蜘蛛女皇信心满满地担保,在从今以后,卢瑟肯定不会再受到任何的肉体疾病方面的困扰。

但事实证明了,如果说在银河中真的有人的能让阿瓦隆之主的亲口保证变成一张废纸的话,那么这个神奇的人,一定是庄森:又或者是他的父亲。

于是:当卢瑟就像银河中的任何一位边疆藩王一样,在位于卡利班的宫殿中蓄势待发,全神贯注于爆发在神圣泰拉轨道上的危机,时刻准备着在新消息传来后,于接下来可以预见的风暴里面。为卡利班和第一军团寻找到一个最为有利的位置的时候。

庄森,他心爱的原体,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然后告诉他,第一军团的主力已经修整完毕了,舰队的保养和武器补充也都已经完成了:庄森认为自己是时候带着暗黑天使军团的大部分主力舰队,离开卡利班,立刻前往域外黑暗区域,进行一次新的远征和预防性清洗了。

“……”

卢瑟愣了整整三分钟,才意识到庄森到底在说什么。

“你要在这个荷鲁斯正与神圣泰拉全面对峙,银河随时都有可能被卷入新的战火的紧要关头,带着暗黑天使的大部分主力,去毫无意义的域外黑暗,进行一次很有可能几年内都回不来,而且我们也根本联系不上你的远征!”

听到卢瑟已经竭尽全力压制在嗓子的咆哮,卡利班的狮王似乎感到了些许的不妥。

他皱起眉头。

“不是毫无意义,卢瑟。”

“我安插在冉丹帝国母星的哨站传来了讯息,他们在域外黑暗区域中发现了极有可能是冉丹残党和克拉夫人的联合力量,我们必须在这些敌人成长到有能力威胁帝国的本土安全之前,将其消灭: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你就不能等一会么!”

卢瑟大喘着气,他感觉除了心脏和胃部器官外,自己的支气管和心脑血管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病变:但愿这个银河中没有执掌疾病的神明吧。

“荷鲁斯就在泰拉!他带着整整十五个军团的代表!随时都有可能与神圣泰拉兵戎相见:你知道战帅和高领主们的分裂,对于帝国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对于我们卡利班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吗!”

“……”

“意味着什么?”

狮王挑起眉头,像是个无辜的孩子般开口询问道。

他的脸上是轻松的笑意。

“我亲爱的卢瑟:你为什么要担心荷鲁斯与泰拉会爆发冲突呢?”

“为什么?”

这个简单到甚至有点冒犯智商的问题,反而让卢瑟感到了茫然。

他该怎么回答:他又该怎么解答这种是个人都该知道的事实呢?

“因为帝皇不在了啊:如果荷鲁斯执意要……”

“帝皇不在了?”

庄森打断了卢瑟。

然后就这么盯着他。

在将近五十年的时间里,卢瑟从未在庄森的身上,感受到如此鲜明的笑意:卡利班人似乎真的被他的导师给逗笑了,那僵硬的嘴角明显地勾起,盔甲下的肌肉因为牵连被抖的一颤一颤的。

“哈哈哈哈……”

庄森的笑声从未如此轻松过。

他笑着,笑了好几分钟,然后便不再理会卢瑟,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当原体终于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完毕后,他走到门前,接着又稍微扭过头来,向他的导师点了点头,权当告别。

同时,庄森以一种近乎悲悯的态度,回答了卢瑟的困惑。

“卢瑟。”

“我之所以选择现在出发,是因为前往冉丹旧域的必经途径即将被亚空间风暴覆盖,如果再晚几天出发的话,我的舰队极有可能由此耽误至少两年的时间:而冉丹哨站的守军也有可能遭遇不测。”

“而至于你的疑问……”

庄森撇了眼他的骑士导师,嘴角还牵着丝微笑。

“卢瑟,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是派了考斯韦恩代表我去泰拉吗?”

“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帝皇只是有事要做:帝皇只在主观上暂时不想出来而已。”

“至于担忧他的安危:担忧会有人能够伤到人类帝国的君主?”

“相信我?”

“只有荷鲁斯那种一无所知,根本不被信任的家伙,才会这样想。”

“担忧我父亲的安危?”

“真是可笑。”

佩图拉博在一张写的满满当当的草纸上,漫不经心的画上了一道象征着否定的红叉,随后便习惯性的将其团成了团。握在掌心,然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奥林匹亚之主召唤出来的灵能火焰与钢铁是同一种颜色,但其威力却并无不同,坚韧到足以抗击子弹的纸团连灰烬都没剩下,只是散作了丝丝的白烟。

看到了这一幕,房间中的剩余几位【人员】,各自的瞳孔中都闪过了不同的色彩。

思考、探究、好奇和野心。

但是唯独没有敬畏和嫉妒:毕竟他们都是【佩图拉博】。

他们都是佩图拉博自己:尽管他们的内心却又各不相同。

刚刚离开奥林匹亚的佩图拉博正是最为无情的时候,他代表着原体本人的狠辣;而在远征赫鲁德人前夕的佩特拉博,则是现在的原体为自己树立的一面镜子,从中截取他在过去犯下的错误。

但最受【宠爱】的,莫过于最年轻的佩图拉博,那个甚至不曾见到他养父的亲生儿,因为他是所有人中最具有好奇心的一个,也是某种程度上最无畏的一个:他总是会尽可能的提出问题,而原体本人也总是会回应他。

就像一位老师:一位佩图拉博在年轻时所期待的,却始终都不曾得到过的老师。

这次也是如此。

“我只是有些好奇。”

男孩抬起他的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原体的工作桌面:堆砌在一起的草纸上写满了佩图拉博为了自己的狂妄理想,而不断推导出来的各种公式和办法,其中绝大多数都已经远远超过了银河的极限。

“既然我们在这里的【进度】受到了阻碍,从短时间内看来,不会有任何的关键性突破,那我们为什么不前去泰拉呢:荷鲁斯在他的信件里说的没错,帝皇的安危,关系着整个帝国的存亡。”

“我不否认这句话。”

佩图拉博停下了他的笔,傲慢的背起双手,带着如师长般的态度看着最年幼的自己。

“但真正让我感到可笑的,正是这种无所谓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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